
俞孔坚博士(一个热爱红色的大地之子)
2、二十年风雨同行中的铮铮铁骨(2001-2022)
接下来的二十年,我有幸作为“土人”的一员,作为您团队中的一分子,亲身参与并见证了一场可以称得上是波澜壮阔的设计实践。从最开始的湖南张家界武陵源的规划、黄龙洞剧场的设计,到沈阳建筑大学的稻田校园,从自然和谐之美到让农业的生产之美回归设计的殿堂,我们所有人的内心都充满了创作的激情。更重要的是,俞博士几乎全程参与到设计的所有环节,甚至和设计师同作息,这也是为什么土人20年来,进进出出几千人,却所有人都对俞老师非常熟悉,因为他一直与一线设计师并肩战斗,也因此,当这么多人得知他离去的消息后都这样的不舍。
记得2003年我们参加北京奥运会的投标,每天早上九点钟准时坐到我的工位旁,一边画草图,一边看我们上机画,遇到不理想的表达,再画草图,再上机改;就这样,直到深夜;第二天仍然如此。有时候还开着他的那款老式日本凯美瑞带着我一起去模型制作单位,看模型制作进度,路上会讨论设计细节,有时也和大家开玩笑,既严谨又温暖,现在想起来仍然仿佛在昨天。
2006年底,作为广州亚运会的主要设计方之一,俞博士带着我们现场踏勘,中午口渴难耐,就在现场的甘蔗地里大家席地而坐,然后折了几根甘蔗分别啃起来,俞博士说我在老家经常吃的,大家一边啃一边哈哈大笑,我赶紧用相机拍下了一张照片,成为俞老师朴实无华的最真实写照。后来大家走出甘蔗林,俞博士找到田边的老农,塞给他50元钱,老农一开始没有要,后来虽然收了,但听说我们从北京来,执意又去地里砍了几根甘蔗,打好捆,无论如何让我们带着,俞博士后来说,这就是中国的农民,我们不能随意破坏他们的生存环境,这片甘蔗地在设计中必须保留,土地的情怀贯穿了俞博士一生。

俞博士广州现场啃甘蔗

俞博士与文者讨论方案
就这样,我一个建筑学出身的设计师,由于他的言传身教在实践中学习规划概念和景观设计,天津桥园,用最朴素的乡土植物演绎生命的韧性;从秦皇岛汤河红飘带的惊鸿一瞥,让人与自然重获亲密的联系;到上海后滩公园,将一个污染的工业棕地,蜕变为具有强大净化功能的生命系统……每一个项目,都是一次观念的突围,一场艰难的“战役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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